2008年10月15日星期三

子不嫌母丑

中国人的一言一行,很少不与爱国扯在一起,如制造业就说:“提倡国货”;国学家说:“提倡国粹”;体育界说:“为国争光”;甚至连卖保健品的也说:“强种救国”……

“子不嫌母丑”这句话更是普遍存在的爱国言论,小学生都烂熟于胸,作文时经常引用。据传这句话出自《偈颂九十三首》,是宋人释梵琮所作:“三世请佛不知有,颠狂普化翻筋斗。狸奴白牯却知有,寒拾相逢开笑口。野干鸣,师子吼。八两斗斤,十升一斗。不从他觅,须还自有。犬不择家贫,子不嫌母丑。”

中国自古就有“犬不择家贫,子不嫌母丑”的说法,前者突出个“义”字,后者突出个“孝”字。“子不嫌母丑”言简意赅,一种对母亲深深挚爱眷恋之情溢于言表,但并不与爱国绑在一起,古人也没有把国家比作母亲之喻。吾的感觉中只有解放后的新中国把国家比喻作母亲的诗词、歌曲多了起来,一时间“祖国呀,我的母亲” 之声不绝于耳,“子不嫌母丑”的涵义遂变为爱国了。

爱国也未尝不可,但“母亲”的丑陋也爱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。随手拈几个例子:“焚书坑儒”、“文字狱”、“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”、“反右斗争”、“人民公社”、“文化大革命”、“谁影响嘉禾一阵子,我影响他一辈子”、“管天管地管空气的城管”等等也爱,你受得了吗?

“子不嫌母丑”是不嫌弃“母亲”相貌上的丑,如西北干旱、西南石山等极端贫困地区;上述心理上的丑是“母亲”身上的恶疮,绝无爱的理由,只有动手术割除使之恢复健康,才是为子之道。

如果说,作为爱国主义来灌输“犬不择家贫,子不嫌母丑”这句宋人留下饱含人文哲理的不朽格言,那么,吾认为狗的“爱国主义”精神远比人类要忠诚得多。假若狗把它居住的家视为“国”的话,狗对它的“国”是绝对的忠贞不二。

狗的忠诚如下:一,决不叛国。国家再穷,没有骨头给它啃,它也就去找些粪便吃,依然精神抖擞回国守护,决不会偷渡出国寻求绿卡。二,打不跑骂不走。任凭主人怎样打骂,它也只呜咽几声暂避锋芒,不消片刻,又对主人摇尾讨好,一副媚相。三,对主人绝对驯服,对外人绝对凶悍。这是爱国主义的最高境界。电视剧《成吉思汗》里的成吉思汗在大帐中口授军法:对主子要绝对顺从,对敌人要凶猛无比。狗能做到,因为,不听话的狗早就被套锁鞭挞屠宰了。

中国人的犬儒特性是那个所谓的“母亲”如何给整治出来的呢?

曾几何时, 被马列武装的曾经勤快的"保姆"蹬脖子上脸,限制着主人的活动起居,控制着"家庭"的财政大权。然后,要孩子们造反,妈妈被孩子欺凌致死,爸爸被批斗驱逐。可恶的"保姆"还天天说,编歌说,要把"保姆"比母亲,稍有疑问,就遭致爸妈一样的下场。 天长日旧孩子们的大脑里只有了"保姆",没有了祖先、父母,只有解救于苦海深重的"保姆",并且深信那就是母亲了。这时的保姆颐指气使,动不动以爱家护母为训,而过着奢华的生活。

虎毒不食子!当它向孩子下毒时,你还能认为它是母亲吗?
当你得知它致使千百万中国人被迫害饥饿致死,你还认为它是母亲吗?
当你知道它对中华传统道德文化进行了毁灭性的摧毁,又想利用复苏仅存的道德维护其谎言时,
当国难当头,中国人民浴血抗敌,它却欺世盗名,游而不击,三分宣传,百倍的发展时,
你还会认它作母,你不认为它是祖国肌体中的毒瘤,还要供养它吸食中华的精华?

"开幕没有不盛大的,决议没有不通过的,牛奶没有不加三聚氰胺的,活着没有不受罪的,拍戏没有不上床的......"中国在各种潜规则的文化驱动下,越来越走向一种名与实相脱离的社会,贪官口头上喊一套,背地里干一套,这些一而再再二三发生的公共恶性事件, 这种社会病的根源是来自于道德虚无和信仰真空的犬儒主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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